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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哥哥哥哥！”
石雨蹦蹦跳跳的迎接着放学的石林,石林下了车后就愣在原地,她在他身边绕老绕去,最后动了下小鼻子。
“哥哥骗人！”
石林回过神来,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。
“原来到家了……”
“哥哥骗人！你没有给小雨带爆爆糖！你身上没有爆爆糖的香味！”石雨红着眼,一脸的委屈。
“爆……爆糖……”石林马上就要爆发的石雨,赶忙揉着她的头发,“哥哥今天太累了,明天好不好？明天哥哥一定帮你带。”
石雨看出了哥哥脸上不加掩饰的疲惫,乖巧的点点头。
“明天哥哥一定给你带。”
“小林放学了,快来吃饭。”石母在屋内招呼着,石林拉着石雨的小手回到了家。
饭桌上,石林父母自然而然的就要询问他第一天开学的情况。
“今天在学校怎么样？学校的老师是不是比初级学校要更严格一些。”石父看起来比较雄壮,毕竟是长期在技术工厂里工作的工人,高强度的工作下,怎么能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。
“嗯。”石林点点头,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一碗汤,拿着合金勺子在汤里搅拌。
“妈妈,我要吃那个！”石雨指着一盘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肉,准确来说是仿造某种动物味道的人造肉。
自由城早就没有了可食用的动物,就是有也只是供应给特别的一个阶级,想实现量产,至少在如今看来可能性不大。
人造肉的营养价值更高,制作方便,成本低廉,远远比普通的肉类要优异。
石雨说了半天,石林都没有动作,这时候石母给石父投向了一个担忧的目光。
“小林,你妹妹要吃那个菜,你帮她夹一下。”
“啊？哦。”石林连忙给石雨夹了一块肉,可这一次石雨又不乐意了。
“哥哥你知道我从来不吃大块的。”
“大块,哦哦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石父一拍桌子,石雨吓得一颤,睁大眼睛看着父亲和哥哥。
“你今天怎么回事！”
“我……”石林支支吾吾道,“我想退学,我不想上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这一次轮到石母怒了,“你知道家里为了让你有进入中级学校耗费了多少精力吗？”
“你怎么……怎么能说退学就退学？我不同意！”石母直接否决,那石父的态度就更不用说了。
“他们杀人,他们杀人啊！”石林满脸惊恐,压抑了一路的恐惧终于在此刻释放了出来,看着桌上的饭菜,联想到今天学校发生的事,一股恶心感涌了上来。
“想在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,并且光鲜亮丽的生活下去,杀人是你们的必修课。”石父冷漠道,“当年我和你爷爷在这座城市的混乱时代活下来,谁手上没有几条人命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石林话还没说完,就被石父无情打断,“没有可是,学校里的老师让你怎么做,你就怎么做,从今天开始你不只是属于这个家,也属于学校！”
“小雨以后是不是也要上中级学校。”石林有些绝望,以小雨这种性子进入这种地方,能不能毕业暂且不说,以后能否活着回来都很难说。
“这就要看你了,如果你不能进入高级学校,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小雨。”
这一刻,父母面孔在石林眼里是如此的陌生,他从未想到,从小到大,对自己和妹妹呵护有加的亲人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副面孔。
可能每一个普通的自由城人都有着这么一个跨越阶级的梦,而机会就在他们眼前,容不得他们不疯狂。
也是从这一天开始,石林向学校申报了全天在校的模式,对于这个家,他再也不能以以往的态度来观看。
而石雨从那之后,再也没有吃到过哥哥买来的爆爆糖,哥哥的身影在记忆力越来越模糊,她也在慢慢长大。
直到她从初级学校毕业的那一天,哥哥才再一次出现在她面前,看着已经大变样的石林,微微有些不现实感。
“小雨,好久不见。”石林习惯性的伸出大手揉乱她的头发,下一秒,石雨就扑进了他的怀里。
“哥哥,我好想你啊。”
石林身子一僵,一只手放在她的背后,轻轻拍了两下。
低声喃喃道：“我也很想你。”
他今天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,阻止父母签订石雨进入的中级学校的合约。
前面已经说到,军校为了储备人才,在灵一区设立了初级,中级,高级三种类型的学校。
每一个等级对应着一个人的不同阶段,石林早前进入中级学校已经四年,并且以优异的成绩毕业,顺利拿到了高级学校的入场券,一旦进入了高级学校,他们的身份将彻底转变。
不再是普通的自由城平民,而是科技军校的未来士官,与普通人地位天差地别。
推开四年未曾踏入了家,四年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
在这个时代,生活还算可以的平民,稍微保养一下,衰老的就不会特别明显。
看着变化不大的父母,他心中毫无波动。
“回来了。”
见到石林的第一面,石父就道。
“嗯,我今天来主要是为了小雨的事。”
“先吃饭吃饭。”石母招呼着,将一盘盘制作好的饭菜搬到了桌子上,要是以往石林会感觉格外温馨,但是现在……
“我在学校吃过了,这一次我只是为了小雨的事情。”石林冷冷道。
“你现在翅膀硬了？四年不进家门,一回来就忤逆自己的父母？”石父怒斥道。
“从你们签了那份死亡协议的时候,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”
“你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！”石父眼神阴沉的可怕,这个从自由城混乱时代生存下来的男人,手上少说也有几条人命。
“我说了,我是来为了小雨！”
“哥哥？父亲？”
石雨茫然的看着自己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,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四年前哥哥一去不返,父亲也没有挽留。
而今天哥哥回来就说是为了自己,为了自己的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