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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晚的月光不圆，秋老虎后的夜晚，风中带着一丝凉。
两个少年坐在篮球场边的石凳上，一玄月看上去很远，也很有点朦胧的意味。
吃过晚饭，洗过澡后，两个西街少年就走到了一块。
竟管白结巴粗手大脚，但两人步伐很协调，都是军衣军裤，却有了种气势。
那种自然而然的气势很久不显了，两人都没走快，似乎很怀念往日的旧时光。
白结巴高扬着头，目光温和，相比之下血性沧桑点，平和里有了一抹挥之不去的沉静。
血性说，没想到咱俩就这样相遇了，我都不敢想。
白结巴叼根烟，还是那种叫人忍不住想踹两脚的表情。我够低调了，可没办法，兄弟先天素质太好了，样样一般一般，结果全连第三。我就来了。
卡！血性说，你咋还是这幅德行。在白结巴肩上拍一把掌，血性说，结巴，这一下午到现在我老容易动感情了，想想这兵当的……
咋啦！白结巴打断血性说，这不象你呀，后悔了不是？不过后悔也没用，当初咱俩没得选，都是叫龙远给逼的。
没啥好后悔的。血性说，我想西街了，想那帮子老兄弟了，有时候想的厉害，我都想跑回去看看。不过我能控制住自已，毕竟现在不同往日，啥事得讲个纪律，军人嘛要将纪律。
我也想，每天晚上都想的要命，我怕在时间长了我把四丫给忘了。
切！重色轻友。结巴不是我说你，你丫的心里只有四丫。
嘿嘿！白结巴笑的一副憨傻，哪能呢？兄弟！白结巴搂紧了血性的肩说，有时候我也想你，但一想你我就心里不平衡了。
咋啦？
还说是咋啦？同样参军当兵，你丫的过得跟军首长似得，还养宠物，养就养呗，还养一黑一花，俩！靠，我他妈的苦毙了，天天受累不说，还差点弄出个事件来。
卡！啥事件说来听听。血性心说，这话题不能进行下去了，再下去一准露馅，妈的，牛真不能随便乱吹。还养宠物哩？哥养的是猪。
哦！也没啥。白结巴自知说漏了嘴，恨不能煽自已老大一耳光，这“撸管事件”能解释吗？越解释越没人信，他了解血性，这还不得被他羞辱死。
我靠！我说结巴你咋跟哥也掖着，就知道你丫的不兄弟。靠！我是看透了。
白结巴说，你看透个**，我那不兄弟了？上次我还给你寄了二十块钱，妈的，我那个月天天找人蹭烟，蹭的脸皮都厚了。我新兵连有个兄弟叫元霸，他不抽烟，也不借钱给我买烟，你说这是啥兄弟？气死我了。
卡。不是吧！我咋没印象。
就说你丫的不能记住了，你信里说天天给小黑小花的洗澡，香胰子用的老去了。你忘了？靠，那可是我勒紧裤腰带省下的。
吔！好象真有这么回事。血性说，结巴，说说你是咋进集训队的吧！
靠！我咋知道，妈的，连长叫我来的，我不来他就要关我禁闭，我没法呀！白结巴一副委屈样的说，你哩？别也说不知道啊！嘿嘿。
白结巴瞅着血性，一脸意味深长。
我嘛！血性犯难了，真不知咋说，要说原因吗？还真是不知道。他现在后悔了，问啥不好，偏偏问这犯难的问题。如今白结巴是修炼的成仙了，轻易绕他不住，而且，这货还学会了踢皮球，冷不丁一脚，防不胜防。
哟，慢慢想慢慢编，说不定兄弟我能信，不过别再提你那军首长待遇了。是个人用臀部也想得明白，那是唬鬼的话。
靠！这都叫你猜到了，失败，真失败。结巴，你又进步了。
白结巴两眼望天说，不是我进步了，而是你丫的退步了。你知道吗？这三月把你沧桑的跟个啥似得。不过我也听说你把两个劫匪给挂了。
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？没影的事。血性摇头，说真的兄弟，这三个月来，妈的，我都在养猪。那两个劫匪我是见着了，不过跟哥没一点关系。都他妈的是叫龙绣给害的，偏偏老子还不能说。
我说呢？不对呀！白结巴说，在不济你丫的也不至于被发配去养猪吧！
我能骗你吗？你是我兄弟，我啥都跟你说了，三个月了，哥连枪也没打过。整天不是侍弄两小猪，就是种菜。别说，结巴，种菜也挺要学问的。
白结巴说，我靠！你们连长也太欺负人了吧！敢情你真养了三月的猪呀！
信不信随你！靠，我就觉得我这人生是给毁出意义来了。
白结巴嘻嘻一笑说，没那么严重吧！都跟你说了低调，低调点，你可好，没半月把老兵都修理了。
我靠！敢情你都知道了。血性扰扰后脑勺说，你丫的啥时候说过这话来着？
就说你健忘了，猪娃兵！
我草！血性说，妈的，这谁几巴大嘴巴呀！没准是楼小花那自恋狂吧！
你猜！你猜！你猜猜猜！白结巴要背过气去了，这一晚的月光里，两人不住的斗口，似乎把三个月的压抑都发泄了出来。
楼小花看着两个少年在宿舍前分了手，那时要到熄灯的时候了，部队都是这个规矩，熄灯后，一切归于寂静，明日或许还是一个晴天。
你兄弟是个人物。楼小花说，真不简单，两个同时当的兵，都进了集训队，难得呀难得。
别嫉妒了。血性笑眯眯的说，不人物那能是我兄弟吗？
你那兄弟吃啥长成那样的？
血性瞪大了眼看着楼小花说，小花哥，咱不带这么损人的行吗？
楼小花说，我不是觉得奇怪吗？你说我都长得这么英气逼人了，可跟你兄弟一比，我他妈的就啥也不是了。
血性说，打住，打住！小花哥咱不带那么自恋的行嘛！你别跟我兄弟比呀，跟我比，你不自信心回来了吗？
也是。楼小花想了想说，不过跟你比没啥挑战性，你也就一米五八的个。
靠！血性说，啥一米五八，我一年前都一米六四了。
哦，没看出来。
啥眼神呀！我说小花哥晚安！血性脱了衣裤，蹦跶上了上铺，他下铺是楼小花。
楼小花说，晚安！
月光映在了窗口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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